歡樂產糧工廠

【Nero主】When the puppy needs petting.

　　
　　Summary：当小狗想被摸头。
　　
　　亲情向小甜饼。
　　
　　↓正文↓
　　
　　Nero很少会在沙发上小睡，但他现在难得的坐卧在上头睡的甜美，多归于连续几天的工作干活和那枯燥乏味的家庭伦理剧。(跟他所经历的相比，这真的弱多了。)
　　
　　
　　他的梦是小小的箱庭，Nero正用上帝视角看着一切，轻轻把手贴在边缘草地，发现没造成箱子倾斜后，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俯瞰方格，清晰可见的一栋木造房，门口处还立着『幼儿园』门牌，房子里头因为限制看不清楚，而外头则有占地不大的空地，整个格局都透露着一股穷酸味，当然这并不是重点，重点是这个小箱庭还拥有一个主角，是一名银色短发的小男孩，他就一个人坐在空地上，或许是在玩沙。
　　
　　Nero看他看了很久，因为除了这破事外，也没有什么好做的。算了，这真的很无聊。年轻小伙有些烦躁。小男孩在他放弃前一秒抬起了头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Nero，随着一句：「爸爸？」
　　
　　他注意得到我？Nero有些讶异，但在小孩面前他没有表现出来，然而，他更在意的是对方说出口的那句话。

　　「我不是你爸爸。」几乎是下意识的，Nero在那一刻直接说出口了，而男孩受伤的神情令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口快，即使他说的是实话。
　　「可是你跟我一样！」小男孩不服气地起身凑近了少年，指着Nero头顶的银发，然后指了指眼睛，最后那小小的指头指向他那半椭圆的指甲盖。「你看！」
　　
　　「可能只是巧合。」Nero说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小孩扯这些，或许是因为这些巧合？先不说这男的长的跟自己小时候几乎一个样这事了，他那口气根本就是复制过来的，等等？难道Ver…算了，他不敢想另一种可能。
　
　　「巧合？」男孩反问。
　　
　　「对。」Nero把视线切齐，好让他的话有些说服力，「我没有小孩，所以我们只是刚好长的相近。」
　　
　　男孩闻言，瞬地跌坐在地上，并开始放声大哭，Nero肯定这泪水多的可以去浇花，一切是如此的突然，让他乱了手脚。
　　
　　「我爸不要我了！他把我丢在这很久了，肯定是嫌弃我！」男孩尖锐的音高刺得少年差点没忍住拿手捂住双耳。
　　「你、你爸现在可能还在路上！」Nero情急下从脑中那贫乏的资料库找话，这作为也没能平息暴风雨，反倒是助长他成飓风等级。
　　「呜…我从刚出生开始就没见过他了……」男孩的话在哭声中被次次打断，最终如调收音机般，音量调到近底，只剩微小嘤呜声，「妈妈也是，我、我是不是生下来就被讨厌了啊…」
　　
　　「我只是…太想、太想见到他们了。」小男孩的声音消失在双腿间，没让那张哭花的脸再出现在Nero面前，后者对于照顾小孩并不是那么拿手，见孩子安静了，心还是无法遏止那紧张。
　　
　　「听着小孩，虽然我不是你爸，但我能完成你一个愿望。」Nero认为自己肯定是醉了，才会随便信口开河，他皱起眉头，这句话中二气息能这么重？活的像他是创世神，惨了，连小孩都停下哭泣，对他投以看怪叔叔的眼光。
　　
　　「你不行。」男孩回覆的直接。果然，这种话要是他小时候听到，肯定也是这反应。
　　
　　「好吧，那我或许可以给你一点慰藉。」Nero放弃挣扎，他那比起小人还大的指头轻轻地压在小孩头顶，缓慢的来回磨蹭，如想到什么般，他的眼神柔和不少，少年放慢语调说：「我也有一个该死的爸爸，我和他别离二十几年了，但现在他回来了。」
　　
　　「在相遇之前，我连想也想不到有这一天。」
　　
　　「不管多久，你爸爸一定也会回来。」像那混蛋一样。Nero在心里补充。男孩的眼睛如玻璃镶嵌画，不似刚才那黯淡，他从里头看到希望，Nero也从中拾起了父爱，他说：「在那之前，你就依赖我吧！」
　　
　　「你呢？」男孩唐突的问，鼻音和止不住的啜泣声缓慢他的说话速度，「在、在那之前，你也是这么过的吗？」
　　
　　他的意思指的是依赖别人？Nero思索了会，看着男孩认真的神情，手指轻轻地搔着男孩那还未褪去赘肉的脸颊，男孩也配合的凑上去，这反应让他轻笑出声，Nero耸肩回答：「我也是需要陪伴的，对吧？」
　　
　　这男孩让他想起过往，那时他还待在孤儿院，好心的院长每次总是陪他一起蹲在空地上，看着蚂蚁搬运食物、螳螂打架、小鸟嬉戏。有次院长问了他：「Nero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蹲着呢？」
　　
　　「我在等爸爸。」那时他还挺天真的。他诚挚的眼睛看着院长，接着又转回地面「可是看来他不会来。」因为男孩等了很久，而他又不是傻子。
　　「……」院长无声的放低了身子，厚重的手抚上了他的头顶，阳光的柔和、草地的清新与院长的温暖搅和在一起，他不自觉地挺起腰顺着老男人摩挲着他的手点头。
　　「会来的。」院长的笑容溢满了温情，是Nero长年下来经历过多也不会忘的。
　　
　　
　　「在那之前，我就先代替他来陪你。」
　　
　　
　　Nero闭上眼享受，他已经很久没像以前那样撒娇，这是长大的锅。Nero缓缓睁开眼皮，正想再说些什么他现在不会说的话，但他停下了动作，因为他看见了Vergil，那张冰冷的脸和他只差几公分的距离，头顶的重量没有离去，Nero才注意到那是男人的手。
　　
　　「回去房间睡。」男人低沉的声音如是说，伴着手轻轻的抚摸，不久，他止在一个点上，Vergil看到男孩润红的眼角：「恶梦？」
　　
　　Nero着急的拉起不知何时放在身上的毯子，把布料扯置在脸上，遮住那红透了的脸，烦闷的口气透过一层薄布传递到Vergil耳里，「一起床就看到你，真的是个恶梦！」
　　
　　「……」Vergil愣了会，长茧的手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片刻，接着又随性的搓了几下，才真正的离开，他转过身把手上那杯热牛奶放在桌上，「既然都做恶梦了，就多喝点热牛奶。」
　　「为啥？」Nero无法理解这与他们谈话之间的关联。
　　「比较好入眠。」Vergil回道，Nero从缝隙瞄了Vergil一眼，难得的从半魔父亲的眼中看见一丝属于人类的部分，或者直接的说——人性。「也不容易做恶梦。」
　　
　　Vergil说完后，两人就没有再沟通了，Nero觉得自己的爸爸真的是对话终结者，虽然刚才的话还算有梗，但如果是由Vergil说出来，那可就不一样。男人也没有再留念于此，他的身影消失在这个小小空间，徒留Nero和一杯热牛奶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还有温暖的小毯子。
　　
　　
　　The End.